【一】

夏虫问：“为什么感觉做艺术的人都这么不靠谱？你说，我这么想追求艺术，是不是一直在追求不靠谱啊？”

语冰回：“如果在大众眼里很靠谱，可能也做不了什么艺术家吧……但追求艺术不代表就跟追求不靠谱划等号，我不认为你在追求不靠谱。”

【二】

夏虫没有胃口，看了看准备埋头加班的语冰。

“你有想要吃的吗？”夏虫问。

“没有，我要加班，并且我要减少非必要支出，比如夜宵。”

夏虫踢拉个拖鞋出门，心想，不想选择的选择有时候只会带给人痛苦。

夏虫一路很慢地晃荡，把拖鞋踢到很大声。站到卖夜宵的十字路口，不知道该选什么作为过时的晚饭。

想起语冰的减少开支的言论，夏虫决定买昂贵的小龙虾：“老板，给我来50只小龙虾！”

夏虫坐在塑料凳上晃着两只脚，等着回锅加热的龙虾，想象着语冰看到龙虾时候的表情和心理，好像高兴了一点点。扭头看了看热虾的小帅哥，也是跟自己一般百无聊赖的样子。原来更加年轻的人也一个样嘛，于是又再高兴了一点点。

夏虫哼着小曲儿甩着小龙虾回家，心情好地开了一瓶红酒，并且加了四个方方的冰块，然后连同小龙虾一起端到语冰的旁边准备开吃。

语冰瞅了一眼小龙虾，冷笑了两声。

夏虫当没听见，戴上手套开吃。第一只当然先给自己，又呷了一口冰冰的红酒，夸张地发出吧唧嘴以及“啊”之类表达好喝的声音。

语冰头也不抬。

夏虫继续剥了第二只虾，把它送到语冰的嘴边。语冰继续头也不抬，但张口就把虾子吃了。

【三】

夏虫撅着嘴路过，瞪着坐在床上的语冰。

语冰察觉到了视线，抬起眼睛：“瞪着我干嘛？”

夏虫说：“抗议！”

语冰问：“抗议什么？”

夏虫回：“老实说，我也不知道想抗议什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