歇息了一些日子,这两天,想写的劲头又愈发地强烈了。歇息的日子里,得了“歇息”的“养”,除了“养”,还有“育”的感觉。“育”着一个混沌无形的存在,ta以我之身心为器,日渐成形。我的“想写”的劲头,正是这所育的一个产物。然而,“写”,并不仅仅是ta唯一的产物。我在一旁静静等待,并怀着一种欣喜的期待,期待并欣喜着ta的每一个显化。
关于写,想写的头绪很多,从一堆杂乱的书本纸张中,随手抽出一个,似乎就可以写上一写。但,我已经不满足于这种“散珠子”的状态了,我想进一步地,把珠子串起来,由点成线,由线成面,由面成体。
我的房间里有很多很多空的木质抽屉格子(意象)。几次品下来,这些格子是为分类、整理、清晰化、有序化用的。既如此,我也没有什么纠结迟疑,抽屉打开,开始“格”起来,“写”也同步着,“写”与“格”是一体的。
先拉开的是“读书”的抽屉。
近期念念的一本书便是《就有了光》。
首先,这是个作业。第一遍读时,总有“作业感”让我远离它,但入心读了两页,这书便不愿意放过我了。或者说,是“光”!是这书页间透出来的光将我攫住了。这光是强烈的,有力的,可以驱散我身体中散发出的黑气与污秽似的。“我不想做作业”的感觉与念头那么不堪一击,但凡出现,定会被书页中的“光”驱散。不仅如此,我竟发现,这“光”无处不照了。
我竟不能用惯常的“一口气读完”的法子完成这个“作业”了。或者说,我想要一口气读完,但,已经不由我了。当我入心地读了第一页后,后面的事情,已经不由我了。
——事实上,书的第一部分,平均读上两三页,心里便需要缓上一缓。
手也不由我了。先是划句子,再划段落,再来,仅仅把他们划出来,已经不行了。我需要写!需要把他们抄下来了。
我深知,这书最适慢读慢品,以及反复的慢读慢品。但我心中始终有一个急切的心情,不是为作业急,是为见这“光”!见这内明的光,让我急切!这见光的急切,与抄写的“慢”,碰撞着。
读到第二部分,我却停下来了,我迟迟不肯翻开书继续读下去。我知道,下面该到“战争”的部分了。我不愿意见战争,不愿意看战争在“雅克”的身上留下了什么。但,似乎因着在第一部分遇见了雅克的“光”,我也有勇气面对“战争”了似的。我相信雅克。我相信光!
第二部分,读下来了。——我继续见“光”,在每页书间,被这光穿透。
这书,二读是注定的命运了。一读时为满足“见光”的急切,二读,手要做主了。
(未完待续)
摘抄几句:
“这种温暖的感觉,在我的头顶,在我的后背,在我周身。这种美妙的感觉,不在于自己,而在于全身心地依靠着那个接纳你的人。”
“我在涌动的光波中寻找太阳,在光的回声中寻找太阳。通常我们认为只有声音才能产生回声,但光依然可以。光从一个窗户到另一个窗户,从墙上的碎影到云间的漏隙。光进入我的身体,成为我的一部分。我一点点地吞食太阳。”
“光的魅力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依然存在。傍晚时分从户外回屋,吃完饭,上床睡觉那一刻,我发现光 她就在阴影中。对我来说,阴影仍然是光,只不过换了一种新的形式和新的节奏——她是较慢的光。 换句话说,世界上的一切都有光(甚至我在闭着眼睛透视自己内在时也能看到光)。”
——《就有了光》,[法] 雅克·卢赛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