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
荣格说:“梦无遮蔽;我们只是不理解它的语言罢了。”
——《分析心理学的理论与实践》[瑞士]荣格,
成穷 王作虹译,三联书店出版
莉莉老师说:“梦,毫无遮拦的表达,我们不过是用意识拦截了一下。”
我的意识不仅拦截,它还在挣扎。在梦要告诉我的毫无遮拦的真实面前,它孜孜不倦地始终不愿放弃,不放弃地做着虚幻的挣扎——哪怕能骗骗自己也好。
距文心老师带领释梦已经一周了。在那之后,我以这个梦为契机,做了些体验,又接连做了好几个梦了。——哎呀!我的梦不愿意放过我了——这该死的“真实”不愿放过我,找我来了——它要突破我的层层“谎言”,要露出来了……
我说:“你走开,我不要听,我不要听……”
可是呢,可是呢!真实的一直都在,谎言却是变幻且虚妄的那个……
02
昨天起,我的身上起包了,炎症起了。这是个信号。
这是我这周有意识地从那梦开始,一层层拨开外壳,往里深探而得的一个信号了——我已碰到了较为核心的地方了——我也极不愿承受。
我的“女性”借梦来找我了。一发不可收拾。女孩啊,女人啊,都来了,一个梦又一个梦。而且,不只是“女性”,而是女性与男性的关系……
第一个梦,我“无感”,梦中的我(女)“无感”,现实中的我也“无感”。我的头脑隔断了我的情感——曾经我(女)与你(男)有灵犀般的看见,为何突然断了呢?
我的头脑切断了我与你的连接。我怎么了?发生什么了?
我的头要被撑炸了,我头痛难耐。没办法了,我不得不放下了我的头脑。然后,我看见了。
女孩在抗拒,她愤怒又无力地抗拒着一双双把她随意拎过来拎过去的大手(成年男性的大手)。我的女孩哭着,喊着,叫着:“不可能的!不可能的!”,“你们不可能把我的感受当回事儿的!”,“不可能的………不可能的………”
“不可能的……”
这样重复着,哭着,喊着,喊着,又哭着……不知多久。
这“不可能的”信念,已经如此深了吗?!
怪不得,我对“不在意”是那么的敏感,我又是那么的“想要”,对“用心对待”的渴望,“想”到深深扎了根似的!我已没了时间概念,不知道从何时开始“想”的,像是“亘古”以来似的。
这“不可能的”的信念,似随着我力竭的哭,削减了一些些它的“固执”。然后,我的身体开始发冷,身体在紧缩,我好冷。——“我害怕”。
害怕什么呢?我的头脑弄不明白。我的体验也无法继续。我卡在了“害怕”这里。
我的“梦”来了。
先来了一个形象——聂小倩的头,白蛇(白素贞)的身。她被从哪里放出来了。曾经是被关在哪里的;另外一个梦中,男女尝试交流,失败,女试教男如何待女;再一个梦中,得了三个字“归有光”,梦里是从书里出来这个人名的,这个人名好像是个大将军的名字。
我的意识一直想从直白的字面意义去理解“归有光”这三个字,我解释说“归去,就有了光”,我还自己解释说,正好最近在读《就有了光》,“归”让我联想到了陶渊明归去来兮辞。可是这些解释我总感觉三分通,七分不通。
群里伙伴帖了现实里的归有光的名句——“庭有批把树,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,今已亭亭如盖矣。”
我由这句话体验到了“深情”,归有光(男)对亡妻(女)的深情。我想否定我的梦是“深情”的意思。而我心里却放不下这个“深情”了。
我当晚做体验,由这“放不下的深情”入手。我对灵犀的渴望,我曾有的灵犀感,以及她对他的深情,化成了哭也不完的泪水,哭啊,哭啊,这泪有个尽头吗?
我的“文质”女性与我的“文质”男性对了话了。他俩相知相爱,灵犀般的互感,相通。
——意识的我(成年女性)却很悲伤。为现实中不可能实现这种关系而深深地悲伤。
我的小女孩也在悲伤着,她哭着“我原来没有爸爸,没有爸爸啊……”。这样不停地重复着……我哭到半夜,不知道怎么睡着的。第二天,我的身上就起包了,炎症起了。信号来了。我的炎症已是老熟人了。它连接着记忆里女孩的那些难受,疼痛与难言。
——“女性”。
我曾不止一次地层层深入,并触碰到这个成长主题。但常常至此便止了。
在我这里,“她”好沉重,好疼,好疼啊!我“不能”是女性,我又好想好想活成女性的样子,然而,我又本来就是个女性,我又不知道,何为女性?
人说,“女性是一种处境”。你说,在现实的境遇中,谈到现实的“生存”,女性以什么样的姿态活着?我又会怎么说呢?
我不知道。我也不知道这次的成长体验会不会也停到这里就止住了,然后再继续循环。
我很乱,我也很疼,先去吃药,喝水,休息,照顾疼痛中的我了……
03
谈谈由“梦”入手做成长这件事。
起初,我借“梦”做成长,仅仅因为不相信自己而已。我深知我的自欺无孔不入,甚至善于用“断章取义”的手段借意象来欺骗自己(主动的意象练习体验时)。我的“意识”是个老手骗子了。我不相信它,我更相信“梦”——这个意识无法胡作非为的地方。
梦确实是毫无遮蔽的真实。梦的语言,意识也确实不懂。
该死的,我却学会了通过“感受”的手段,品味梦的意思。我开始知道怎么理解梦的语言了——我的骗术眼见要失效了。
我说:“你走开,我不要听,我不要听……”
可是呢,可是呢!真实的一直都在,谎言却是变幻且虚妄的那个……
我说:“梦,像是我心深处某个灵魂的诉说,一种比言语更深刻的诉说。ta希望意识的我懂得,这份源自深处的声音,真实的声音。”
一个梦,是份珍贵的礼物,是难得的契机——“看见”的契机、“链接”的契机,亦或是“疗愈”的契机……
我后续体验的过程和体验到的内容,与文心老师课上的带领和她对梦的解释,都是契合的。她不仅给了我一把钥匙,抱持了我当时的不稳定与感受,温柔地带我“看见”,最后她对梦的解释,也给了我一张前行的地图。——由她身上散发的,真爱的关怀,自始至终都在。
我觉得,释梦师弄懂梦的意思,是可以训练的,释梦师从嘴巴里用语言说出对梦的解释是不难的,但,由梦主亲自体验到梦从深处带来的“感受”才是最最重要的。
文心老师这两次的课,我感觉都在强调,释义重要但并非重点。我眼前的人,我看到了眼前的人,我真爱和关怀着眼前的人,感受着ta的感受,陪伴ta一起深入感受,才是重点。
感恩看见,感恩释梦伙伴的陪伴与支持,感恩老师带领和这份难得的好课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