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蛋饺,好久没吃它了。我可是个做蛋饺的高手哩。
上海人喜欢在家里用铝勺子一个一个沾着猪油做出来。
而一个个淡黄色的娇嫩地透出水来的蛋饺,要留心的绝对不只火候那么简单。
过去,每做一个蛋饺之前,需要用一块猪油先在勺子上涂抹一番,然后浇上一小匙蛋浆。
现在,母亲发明出来新的省略猪油的方法,很简单,只需在蛋浆里加上炒菜的油。
好吧,我们为什么不吃超市或者菜市场里做好的蛋饺呢,是实在无法知道在那貌似完美的蛋皮之下隐藏着怎样黑暗的陷子,在二十年或者更久之前,我们为了省钱而在自己家里做蛋饺,现在,我们是为了对吃进肚子里去的东西放心做蛋饺。
剁了精肉糜,草鸡蛋若干枚,鲜葱3根。略加酒,盐调味搅拌之后,就成了安全肉馅。
把勺子在煤气灶上烤热之后,加入一勺子蛋浆,听到“呲”的声音,开始在小火上沿着勺子360度缓慢地转圈儿,直到最后一滴蛋浆流入中心停顿数秒,放入陷(绝不能太多),用筷子在蛋皮边缘试探一下,6分干透的时候用筷子小心夹住皮儿,左手略下倾勺子,同时移开小火,待皮儿覆盖在另一半圆周之上,移回到小火上,筷子上半截儿微微挤压饺子陷使它变得平均,轻按饺子边缘数下,这时候看到的蛋饺是没有一丝儿的焦色儿,拿两根筷子做成平行状拦在勺子的边上迅速倒在筷子上,一个蛋饺就算完成了。能做得出没有焦色的蛋饺的人,通常会成为母亲疼爱的孩子。
做蛋饺的时候是很幸福的,一个人站在煤气灶旁也不会觉得孤单,冬天的厨房里洋溢着温暖,蛋饺在热空气里散布的味道会将原本在房间里的人也招出来,好像比吃蛋饺本身更有味儿更值得期待。所以,如果有做坏的蛋皮,就赏给他们吃吧。
蛋饺一个一个被烤制出来,叠着边儿码在盆子里,像好看的半满月。这还不行,如果想放久一点,就要把他们蒸熟之后,冷却了放进冰箱冷藏,在没有汤料的时候,在想吃三鲜汤的时候,在过春节的饭桌上,它们绝对是应景的角儿。
有一年的春节,妈妈宣布了年夜饭形式是:每个家庭出一个代表,做两个拿手的小菜。在此之前我提醒她,大家要提前报备自己的菜式,以免到时候撞菜,碰上白斩鸡对抗白斩鸭,或者干炒牛蛙遭遇葱爆田鸡之类的事情可就麻烦了,而且,似乎应该最后评选出最佳厨师的称号,那就奖励由“蛋圣”精心制作的蛋饺一盆吧。